根据民族传统及苏联时期既定的命名制度，中亚国家的人名一般分为两到三节，即本人名+父名+姓。今年6月底，吉尔吉斯斯坦宪法法院做出一项历史性决定，即成年公民可以正式将其全名中的父名改为母名。事件在当地社会引起轰动和质疑——它是女权主义的痕迹还是单身母亲的权利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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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资料图】

打破父权制

吉尔吉斯斯坦的母名合法化是活动家阿尔腾·卡帕洛娃与当局长期法律斗争的结果。在长达两年半的时间里，这位母亲一直在捍卫自己的权利，不给自己的三个孩子冠上不参与他们生活的父亲的名字。

最终，司法委员会承认有必要发展母名制，但仅限于成年公民。法院称：“在达到成年年龄后，即一个人能够充分评估和应对现有现实，并对自己的行为承担全部责任时，如果他不‘接受男性名字作为其姓名的完整要素’，那么他有权在父名和母名之间进行选择。”

卡帕洛娃对此表示，母名合法化是实现性别平等的重要一步。它提高了妇女权利，确保女性可以自由为子女选择名字。但这种选择“违反了父权制的基础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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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会孤儿与权利平等

母名问题为什么在中亚越来越重要？

近几十年来，中亚国家大规模劳务移民已经成为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，这种趋势最终造成“社会孤儿”问题：长期不参与家庭生活的劳务移民男性，在异国组建新的家庭；留在中亚国家的孩子虽然名义上有父亲，但父亲却不参与他们的成长。

除了移民问题，离婚率上升也让许多孩子失去父亲。但有些父亲即使离婚也会履行自己的义务，有些父亲却同时在孩子的世界中消失。

近年来，中亚各国积极开展争取妇女权利的运动。许多国家计划、非政府组织和国际组织的支持，以及提高妇女的经济参与度，都有助于改善该地区的性别不平等情况。

中亚国家中，哈萨克斯坦在性别平等方面居于领先地位。该国的例子表明，尽管存在父权制基础，但现代女性支持完全不同的价值观，捍卫成为社会正式成员的权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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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吉克斯坦姓名的特殊性

在塔吉克斯坦，《户籍登记法》对获得名字、父名和姓氏及其更改问题有相应规定。

例如，根据该法第19条，如果孩子没有父亲，母亲有权给孩子起自己的姓。至于父名，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，可以画截止线表示此项空缺，或使用任何男性名字。同时，法律允许孩子在成年后独立决定更改自己的名字。

塔吉克斯坦的人名还有其特殊性。例如，2020年，为恢复民族传统，禁止在登记新生儿姓名时使用俄罗斯化的姓氏和父称（少数民族除外），即以-奥维奇、-奥芙娜、-耶维奇、-耶芙娜等结尾的词汇，而是使用塔吉克语后缀词汇，如-佐德、-佐达、-奥恩、-约恩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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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须有选择

塔吉克斯坦公民是否也应该有使用母名或父名的选择权？

该国国家科学院哲学、政治学和法学研究所首席研究员祖莱霍·乌斯莫诺娃指出，在父权制社会中，人们对与父亲形象有关的一切都非常尊重，如父亲的名字、姓氏、父亲的存在、父亲对子女的作用等。

这一因素可能导致那些没有父亲，或由祖父、叔叔、兄长代替父亲角色的人受到鄙视。此外，如果孩子拥有母名，也不排除他在学校受霸凌的可能。

同时，这位专家认为，需要在社会和教育机构中开展大量提高认知的工作，加强对性别问题的公正态度，克服父权制社会固有的刻板印象和成见。

记者和性别媒体专家尼索·拉苏洛娃也认为，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独自抚养孩子，都有权决定孩子在独立前用什么名字。

她说：“父亲抛妻弃子，不支付抚养费，不参与孩子的生活。如果孩子不需要父亲，为什么要给孩子冠上父亲的名字？母名只是一个女人名字的衍生物。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基础和传统，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应该在同一个问题上一直栽跟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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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怎么看？

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母名。如果说男性对此持一致否定态度，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处于不利地位，并且“父权价值观”受到侵犯，那么女性的反应则更加模棱两可。

有人认为这是正常现象，是妇女的基本权利。有人认为这是矫枉过正，母名会再次强调孩子没有父亲，从而降低其在同龄人面前的尊严。还有一些人将母名合法化视为“女权主义”的一次胜利。

总的来说，在现代民主和世俗国家，男女享有平等权利。给孩子取父名或母名，完全是父母双方的选择和每个家庭的私事。

最重要的是孩子将来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，而这完全不取决于他或她拥有什么样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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